乔恩颂

【SB】纠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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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可能在途中推开了佐德，无视了他如炮弹般的提问，也可能略过了小洛儿，让那无辜的孩子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他的母亲瞧着他的门，关心的话语让他更是不知所措。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也许很久前它就在那儿，它喝起来异常苦涩，正如现在心中压着一块石头般的卡尔一样，苦涩至极。

 

“你还好吗？”敲门声依旧不停歇。

 

“我……很好，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卡尔捧着杯子，整个人靠在墙角处。

 

他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他不该知情不报，这不是一个科研人员应有的态度，他本该满心欢喜的跑到佐德面前，报告那个外星人已经苏醒的事，然后继续开展下阶段的研究。可他看着光裸的外星人十分不习惯，居然提议回家给那外……迪克找件小些的衣服，他根本就是在那迪克当一个氪星人来看。就算迪克可能真的是，在现阶段卡尔的举动也是不可取得。万一他是个外星人，万一他擅长欺骗，万一他早以打入氪星内部，这可是十分危险……他居然用了“万一”。

 

他用了远比那一两件衣服多出两倍的时间咬着指甲在房间里静静思考，最终败给了懦弱的自己。他给迪克找了两套他学生时代时的衣服，叠好，夹在了臂窝下，然后带上大到可以挡住脸的呢绒帽子，走出房间与母亲告别。驼着背，耸着肩，像个贼般的溜回了实验室。

 

迪克依旧好好的呆在隔离室里，可能是由于太无聊了，他开始做起了俯卧撑。察觉到卡尔来后，他抬起了头，单手一撑，就这么盘腿坐了起来。还抓过床上的纸笔给卡尔些了个【欢迎回来】，这下卡尔可只能低头叹气了，本来还想借着语言之便宣泄一下情绪，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快穿上衣服吧……忘了你听不懂我说话了。”卡尔打开门把衣服丢了进去，其实他并不是很习惯高氧环境。

 

【现在听得懂一点。】迪克在玻璃后举着本子。

 

卡尔再次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一怒之下出口成脏，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哦，对了，这次他还拿了一块给迪克用白板。他再次开门把白板和笔递给了迪克，没想到迪克借式拉着了他的手，把他拽进了房间。

 

“我这发音……算标准吗？”迪克的声音由于长久没开口而有些沙哑。

 

“大概吧……你想起怎么说话了？！”这下终于可以确定迪克是个氪星人了。

 

迪克没有告诉卡尔他是学着卡尔的发音来的，直觉告诉他这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卡尔正思量着氪星人的事，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是不是该洗个澡了？”

 

不过显然迪克氪星通用语的造诣没有那么高，他几乎在卡尔话音刚落时就再次拿起了白板。

 

【你可以把你要说的话写下来吗？顺便读一下。】

 

好不容易使迪克明白了他的意思，进到了隔离室里的浴室里。卡尔收拾了床上的就床单，出去找了套新的换上。实验室里的环境显然让卡尔更加舒服些，如果迪克是个氪星人的话，那必是不需要那么高的含氧量。那父亲为什么要特别注明把迪克关在隔离室里？卡尔可不觉得自己的造诣比他父亲高，所以说迪克果然是个外星人，那便不用……他为什么学习氪星语学得那么快？现在不管怎么说，迪克是个威胁。

 

“叩、叩”迪克敲了敲玻璃隔板，他现在依旧是光裸着，水滴从他如雕像般健美的身材上滴落，由于（卡尔闲来无事）一阶段的治疗，他的老伤疤好了不少，皮肤也更加有光彩了。

 

“你怎么……出去了？”他的语句有些生硬。

 

也许是怕卡尔听不清，他又再白板上写了一遍，贴紧了玻璃隔板【你怎么出去了？】

 

“噢，外面呆着更舒服些，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噢，外面呆着更舒服些，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卡尔在冒险，他不但之情不报，还打算把这个暂定的外星人放出隔离间。

 

“那你把门……大卡……”

【那你把门打开。】

 

“是‘打开’。”卡尔一边个这玻璃用手点着那个词，一边想也没想就把门打开。

 

走出隔离室后，迪克也没什么特殊反应。

 

“迪克……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殊感觉。”除了有些胸闷。

 

“真的？”卡尔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冷汗滑下他的脸颊，“你真没什么特殊感觉？”

 

“没有。”

 

就这么冷不伶仃的，卡尔在迪克面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迪克呢？他身上的水刚刚干，不甚在意的蹲下瞧了瞧卡尔，然后穿上了卡尔给他的衣服，还挺合身。

 

“嗨。”

 

“嗨。”

 

 

“嗨。”

 

“嗨。”

 

……

 

“达米安？达米安？……小D？……达米安！达米安！……达米安？”

 

迪克一进大宅就脱了外套挂到手上，可能阿福有什么事或者只是单纯出门采购了，他没有看见阿福。于是他开始叫起了达米安，放在往常，达米安一定会从房梁上跳下来试着踹他一脚……而今天他喊了好几回还没有感到一丝动静，是达米安想开他玩笑？他一边喊着达米安的名字一边撞开了那扇对于众人紧闭的房门，提图斯警觉地抬头看向了他，不过它耷拉着的耳朵显得他没什么精神。几只鸟在房间里乱飞，有一只擦着迪克的头顶飞了出去，在地上掉了几根耀着绿光的羽毛……

 

达米安不在房间里，而大宅里也安静极了。

 

迪克轻轻带上了达米安的房门，在那只大丹终于意识到要冲向门口之前。迪克把外套随手丢到了地上，他快步走遍了大宅里的每一层，打开了所有房门，看遍了所有房间，包括那隐秘的地下室。他再一次感到了这座大宅的庞大，大得恐怖，比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还要恐怖得多。墙上的人像在盯着他，那里面有也他自己。

 

达米安不可能出去玩，他每次出门都会留纸条，而阿福也不可能这么晚还没回家……所以这到底是些什么破事啊。一个人在大宅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空旷而孤独。

 

也许他该去地下室等？达米安喜欢呆在那里，阿福在大宅里找不着人也会去那里……可今天的大宅真是充实这一种让人悚然的孤寂。他坐到了布鲁斯的座位上，即使这个座位是他近来专属的，他还是感觉不到一丝安心，他等了一会儿，等了好久，可能到了午夜。面前的监视器上显示出门外下起了倾盆大雨，而阿福撑着绅士伞姗姗走近了大宅，这位老者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门口的监视器，就是这一眼，让迪克安心不少。

 

他踌躇了一下，最终放下了手中的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