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坠落深海(克苏鲁向)
#2018米英圣诞企划
#时间11:00
#一句话送给米英:希望更多人入坑啊!
注:请别报期待,这文和任何游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非常传统的克苏鲁,就是主角作死—疯了这种,HE么,仁者见仁吧!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坠落、坠落,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荡涤,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孤独,如此寒冷。
湛蓝的海水在一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体,雪白的水泡将他与海水同色系的眼睛遮蔽,轰隆的撞击声始终在他耳中重复,尺寸不合的假胡子和与红色圣诞帽缠斗已久的眼镜一起渐渐漂走,灯光离他远去,他将在没有机会表达自己。
但意外的,他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仿佛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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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的电视剧中,有一句话他很喜欢。
[什么是勇气?在压力面前保持优雅。]
明明是一个小疯子说出的话,作为讽刺,却让他觉得言之有理。
在他与自己同类型者相比短得过分的“人生”中,勇气似乎就是他的代名词,至于优雅?偶尔吧,有人说过他在衣冠楚楚闭上嘴之后,他确实可以很优雅。
他把这当成是对他外貌夸奖的另一只说法,对此欣然接受。
比起那些人,他的年轻使得他并没有把自己与他的人民分得太开,他并没有送走过很多代人,那些人所体会过的悲伤与无助,与他似乎还没有什么关系,没有经历过封建,他并没有国王,所以优雅的定义是什么,就是他自己定义的。
所以简而言之,他很亲民。
所以他在圣诞节换上了一身通红的圣诞老人装扮。
这个节日的历史比他还长,不过他身上这身衣服的设计可没他年纪大。
在自己的白色毛衣外套上外套后,他脱下装饰用的平光镜,给自己系上白色的大胡子,胡子的质量不是很好,弄得他的下巴很痒痒,更让他难受的是,戴上帽子后眼镜却怎么架到鼻子上都不舒服。
嘛,也就这一天,就将就一下啦。
他背上装满礼物的袋子,出门后与碰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这个小镇上几乎没有老年人,至少从他过了一夜的经历来看,他就只遇到过幼童和看起来不到三十后半的中青年们。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小镇很“青春”,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圣诞老人”的热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快,但想到今天晚上这个圣诞夜要在这儿度过,他可是递送礼物与幸福的圣诞老人,阿尔弗雷德也就对他们的冷漠没多在意。
要说他会在圣诞前夜来到这个犄角旮旯里的海港城市,还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叫阿卡姆的城市。这个城市的一切仿佛突然出现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在新英格兰的马萨诸塞州(即麻省),貌似是个新生子,却西装革履,面貌模糊。
作为勇气的代名词,一种奇异的求知欲让他想亲自踏足一下这片连他自己也不了解的身体部位,是肿瘤还是黑痣,总要实地考察了才知道吧。再说今年他实在是不想再对着那几张相同的脸过圣诞了,新任上司的家庭明面上和和睦睦,背地里暗流涌动,他也不想多掺和。
就像是人类探索自己的血管也需要照着书籍来,他去阿卡姆也要看着地图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可是临近圣诞,火车安排也有改变,去往阿卡姆的火车似乎很早就停运了,只有坐巴士去阿卡姆附近的印斯茅斯小镇折转。
好吧,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镇也是出现得奇怪。唯一的一辆通行巴士更是破旧,他敢说一百年前巴士就是这个样子了——他可真见过。车上除了他之外,包含司机在内也只有三个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互不交流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但相貌一看就是一地人——他们的眼睛都大得出奇,眼皮却很单薄,脚毛也稀疏,眨眼的频率也不高,厚实的嘴唇紧闭着,任阿尔弗雷德怎么自来熟介绍自己,他们也只是看看他不说话。一个脚边放着五金工具箱,打扮也是修理工的样子,看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更是不善。
他当时就想了,这怕是上了贼船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国民不喜欢他的。可霉运似乎找上了他,等他到了印斯茅斯后,才发现唯一一班去阿卡姆的巴士在维修中,至少要两天才能修好。
看来天注定他是不得不在这个破旧的小镇过完圣诞了!不过他对自己十分自信,他觉得自己绝对能在这短短两天的相处中,让印斯茅斯的居民爱上自己!
好在他在印斯茅斯入住的连锁旅店的前台倒是很吃他的自来熟,前台小哥似乎很久没见过外乡人了,拉着阿尔弗雷德扯了好大一堆话,什么“如果不是三倍工资才不来这鬼地方”,什么“一有空就回家”,什么“这里的人都怪吓人的,鬼故事一箩筐”也给了他更多的自信。这才是国民对他该有的态度嘛!
连他现在身上这身圣诞老人套装都是前台小哥提供的。印斯茅斯人似乎不怎么热衷宗教活动——不管是新教还是传统的,甚至连商业蹭的热度都不打算,街上连一点圣诞节该有的红绿都没有。
他昨天稍稍把这个小镇逛了一圈,不算很大,但真的很原始,森林、海岸线一点不少。设施的建设年代似乎都很久远了,布告栏上的招贴广告早失了色彩,早已失去功能,连枕木都满是蛀洞的火车轨道连绵到海里……也许之前不是海?不知道通往哪里。教堂破败,从破碎的窗户往里看,也看不到圣母或者耶稣像。
唯一大一点的建筑就是中心广场的大喷泉,面积很大,泉水很深,但不是那种被雨水污染过的死水样子,而是湛蓝的,蓝到见不到底,仿佛与不远处的海面相连,毫无起伏又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为它低头弯腰,低得再低一些,弯得再下一些,直到额头触及水面,身体与它拥抱。
阿尔弗雷德在第一时刻就被这大大的喷泉吸引了,站在喷泉边的台阶上喊一声,绝对整个小镇都能注意到他。
所以他今天就这么做了。
他穿着圣诞装,在镇民们一众淡漠的表情下站上了喷泉的台阶。
“咳咳。”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亲爱的印斯茅斯镇的居民们,今天英雄我站在这里,是来送圣诞惊喜的!真是的,不要老死气沉沉的嘛!笑起来笑起来啊!今天可是圣诞夜呢!”
他确实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不过更多是怒视而不是他想的欢欣,他们的长相如出一辙,瞪得如铜铃大小一般的眼睛一双一双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藏在袖管里的手臂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我——诶啊啊啊……”他走了一步,但也许是砖头太滑,也许是设施老旧,他脚下的台阶碎了,他一个不慎坠落入了喷泉池中。
一瞬间,他感到了冰冷的液体将他包裹,灌入他张开嘴巴的液体绝不是淡水,而是带着腥味的咸湿。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诞生之初,一切之始,他的寿命并不比他们短,他们自一切开始之时便诞生,在宇宙的最深处,他们的死亡也早已被赦免。
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记起了一切,自万物诞生之始的一切,一切的谜题,一切的起源,一切的思想,一切的哲学,一切的爆发,一切的泯灭。他们是被歌颂的伟大,但是他们早已将这忘记,他们本该无处不在,但现今却拘泥于人类,而人类,也早已忘了他们的伟大。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亚瑟从远处出现,以一种不可拒绝的速度向他游来——不,那不是游,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移动方式,那是早已被他们忘记的,一种自然而美丽的姿势。
他突然觉得亚瑟人类的样子很碍眼,那铂金色的短发,粗粗的眉毛和湖绿色的双眼,在他印象中本该是优雅代名词的特征们,在这一刻却如此不合适,仿佛它们本不该出现在亚瑟的身上,而亚瑟本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们兀自给自己取得人类名字也是大众而难听,他们的本名是用人类的声带所发不出的,类似哨声的声音。
那他——他们本该是什么样的呢?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们的外形是不可以用任何已知语言来形容的,和任何已经形态也完全不同,他不想为这种模糊了记忆的身形所烦恼……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亚瑟那令他讨厌的外形,在这碧蓝海水中唯一向他“来到”的活物。
亚瑟的表情似乎很焦急,双手尽力向前伸着,似乎很想在水中接住他。这本该像个悖论般的举动,在他看来也确实滑稽——他们本可以在任何一种环境下中如履平地,在任何一种介质中畅快的呼吸。
最后亚瑟拥抱住了他,或者说直接把他从水中捞起,他又重生为一开始懵懂的幼童模样。一个人静静坐在这片所谓的“新大陆”上,观看着他们的争吵,他们忘了根本的争吵。他甚至能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他那时与其说是还未忘记,不如说是还未完全接受,看着一群愚蠢的人形家伙们为了自己而争吵,只觉得太掉档次。
世界何时才能恢复到让他欣慰的模样?不能了,不行了,不可以了。他在被亚瑟温柔执起双手时,他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新世界。
亚瑟在把他向上带,他不该如此的。他们本该去到海中若隐若现的礁石边,绕过它,潜进黑色的深渊里,进入耸立着无数立柱、雄伟壮丽的伊哈斯雷,在那群扭曲的深潜者的带领下,一睹真正同类留下的荣光![注]
可是亚瑟的行为总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HERO你接到一条短信!”
阿尔弗雷德在一阵震动加闹铃中睁开了眼睛。
他从没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的声线太尖了,简直就是在摧残正常人类的耳膜。
[from Arthur
抱歉,我想了很多,但我真的只能说抱歉,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答应你,这很不负责任……不管是对女王来说,还是对我的人民来说,当然也是对你我来说,我轻易承诺你是很不负责任的……但是我其实……你都不知道我打下这些话时有多纠结。
等过了圣诞节吧,这个圣诞节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
阿尔弗雷德扔下手机,有些不悦地将自己也丢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明明还有其他更快的交流方式,亚瑟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明显是在敷衍啊敷衍。
他看着天花板,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麻省,有一片自己从未踏足过,但却知道名字的土地。
它的名字是阿卡姆。
他思考了两秒钟,仅仅用两秒钟就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反正今天才23号,他又刚好在麻省,难得来个短短的旅行不好吗?
还可以到一片他没去过的地方庆祝圣诞呢。
FIN
注:印斯茅斯啦,深潜者啦,阿卡姆啦,伊哈斯雷啦,梗全部出自《印斯茅斯之影》,这是一个讲述主角兜兜转转走一圈终于回家了的故事(是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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