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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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鸟2


时间回到上午,待高云手机的电量足以支撑开机打电话之后,高云便给秋满打了几个电话,待忙音过去,都没有人接。也许是电量不足了呢?等了半个小时候,高云又打了几个,不过依旧没有人接。

出于对独居单身女性的担心,高云将手头的工作交给阿黄,动身去了秋满租的小公寓。公寓离公司不远,是那种类似小说中艺术家社区的地方,一些初出茅庐的,没什么名气的闯荡者都住在那个街区。环境说不上好,设施也是老旧,但邻里关系似乎很不错。

秋满所租的公寓,楼下大门已经很老旧了,一块铁皮吱嘎吱嘎,似乎很快就会断掉,可惜没有人愿意临门来一脚。楼梯时毛胚房一样的水泥色,楼梯把手的金属部分已经绣了大半,木头部分的漆也掉得差不多了。高度对高云来说也很不友好,离他撞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种楼,大概是呆不了小孩子的。

秋满的家在这栋公寓的顶楼,也不过5楼而已。秋满的房门也是毛胚房时的样子,橙黄色的,漆都掉得差不多的地方被她画上了波普风格的人头像,她的房东没打算换,她自己也没这意识。

她甚至是不锁门的,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家,她似乎什么也不怕。

高云在龙满的门前停下脚步,伸手敲敲门,等了半分钟没有回应,他便按下门把,想直接进去。

按不动。门锁起来了。在门口,他甚至能听到房内放着大卫鲍伊的安迪·沃霍尔。

没多做思考,高云一脚踹到了门上,好在这公寓实在年久失修,没踹几脚,门就开了。

“Two new pence to have a go(花两便士来一发)

“I’d like to be a gallery(我想成为一个画廊)”

秋满的床很大,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一半,床的一边是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与这个床头柜相连的是摆着笔记本的小电脑桌;另一边是一台黑胶唱片机,音乐就是从那里面放出,与唱片机靠在一起的,就是开着窗户的彩绘墙了。秋满的窗户很有特色,是用不同颜色的碎玻璃拼接而成的,很像教堂的窗户,连图案也是,玻璃正中的图案是个圣母像,她头边散发着七彩的光,一个马克笔签名落在她怀中耶稣的脸上。

大概是照着朗香教堂的窗户做的。

“Put you all inside my show(把你整个放进我的展里)”

彩色的光斑洒满房间,神圣而迷离,光斑当然没有忽视房间的主人,她赤 裸着身体,以孩子躺在子 宫的姿势,蜷缩着身体瘫在床上,血液粘在她黑得过分的头发上,其余在同色的床单上留下了漆黑的印记。

高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她如此自由过,虽然她已经奔赴死亡,但面庞安详,似乎早就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没什么比英年早逝更能祭奠她的青春。

毕竟她喜欢沃霍尔嘛。

高云98没有贸然向前行走,就算他和警 察局的交流仅限于身份证,他也知道犯罪现场是不能破坏的。

在确定她是安然赴死的同时,他也确信这是一场谋杀。

毕竟龙满,她喜欢安迪沃霍尔嘛,她怎么可能会去自杀呢?

“您好,这里是C市警 察局,请问您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我在C小区,100栋D单元五楼,我的朋友遇害了,我现在在门口。”

“好的,先生,您先冷静,和我们说一下死者的具体情况,我们马上派车来。”

“她今年25,是……”

派出所就在C小区的入口,离龙满所在的公寓只要5分钟的车程,所以高云没在门口等多久,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自楼下响起,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高个子刑 警从楼梯口探出头来,看到高云的样子突然愣了一下停住脚步,他的队友也因此撞到了他身上。

“搞什么啊你!”站在后方的警员骂道,不过他的骂骂咧咧在他看到高云的样子时一下子就止住了。

他上下打量着高云,硬是抬高了头才看清站在被破开的门前的高云的脑袋,一头淡茶色的短发清爽干净得就和学校规定条目一样,琥珀色的瞳仁就像是高级太妃糖落在纯白的牛奶中,凛然的气质在身高的加持下更显得不可亲近。

他不禁感叹出声。

“是个国际友人啊。”

一个小时之后,高云发现了自己坐在了审讯室里,而这一个小时间发生了什么高云觉得自己都回忆不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到了这里面,对面坐的是一位年轻的小警 员,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带着些自然的卷度。

小警员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细腰窄臀身材匀称,蓝色制服很好地贴合着他身体的线条,露出的两条胳膊上均匀地附着这薄薄一层肌肉,看着结实但又不笨重。

初见他时,高云被勘探现场的警 察带了过来,他没有像电视中负责刑讯的警 察一般露出凶恶的表情,反而慢条斯理似的拿着本子坐在高云面前,很和善地笑着,面颊一边有一个酒窝。

就是看着这么一张脸,高云突然不想纠正那关于“国际友人”的误会了。他已经好久没有一种和人聊天的冲动了。其实他除了长相和“国际友人”这种词语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英文很差,第二语言学得还不是英文。大概是C城这个小城已经许久没有外 国访客了,所以才会有这种误会。

“Hello,you can……”

“说中文就行了。” 高云打断了他,审 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在他们进来时,高云也注意观察过,门外只有两个警 察,看来警 方并不认为他的嫌疑很大,当然小警员之后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小警员动了动嘴,似乎在想语调,在说出中文时,还带着些口音,“先生您好我姓顾,是您报的警吧?我们并没有把您列为嫌疑人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聊聊你发现现场的过程,不用紧张,当成朋友之间的聊天就行了,您的中文说得可真不错。”

不算象征性地夸奖了高云一句,因为高云确实没有一点口音,那种熟练就像是先天练成的一样,“我的名字是顾晨曦,回顾的顾,早晨的晨曦。是C城公安的涉外警务。

顾警员说着让高云不要紧张,自己却一副紧张得要飞起来的样子,连刚刚准备好的话都说串了,语速还十分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高云把他怎么怎么样了呢。

“我从小就生长在这儿。”本想说出的坦白话语,到嘴边高云却突然有了一些戏谑的心思。

高云将双臂往桌上一撑,审讯室的桌椅对他的身高很不友好,他只得上边弯着腰,下边蜷着腿,“嗯,我很放松。顾先生你好,我的中文名字是高云,高山的高,云朵的云。我们来聊些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

他看起来真的是轻松得过分,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目睹了一场凶杀案的样子。

“谢谢配合,嗯……让我看看,第一个问题是……”翻开自己的本子,顾晨曦拿起圆珠笔在自己刚刚准备的第一个问题下划了一道线,“请问你和死者的关系是?”

“她是我的下属,她平时是个守时的人,但她今天没来上班,电话也不接,我有点担心,所以我去了她家。她平时不管在不在家都不锁门的,但我发现今天她锁门了,觉得有些不对就闯了进去,接着我发现她死在家了里,然后我报了警。”

“你在报警时说了是他杀,虽然现成初步断定如你所说。但尸检报告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出来。你一开始那么说是因为她平时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情敌一类的,你觉得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

“她不是那种轻易和别人结仇的,对于她私底下是什么样我不太了解,但从明面上看,她没有固定交往对象,也没什么人追求过她。但她追求的生活状态有些不符合大众潮流。”

“不符合大众潮流?”顾警员问。

“她很羡慕自杀者,喜欢那种濒死的美丽,喜欢热烈的颜色,喜欢安迪·沃霍尔,但她自身是不可能做出自杀这种事的。因为她所喜欢的碰撞,并不是自身的碰撞,比起亲身体会,他更喜欢当一个旁观者。”

“噢……”顾晨曦不自觉咬住了笔盖,说实在的他其实并不了解高云说的话和没有轻声念头有什么关系,果然艺术家们的想法常人是不会懂的哈。

看出了顾晨曦对这个话题的不适应,高云突然反客为主道:“你什么时候下班?”

“啊?”

“我可以带你去体会一下,她所喜欢的世界,当然事先说明,她所喜欢的,我并没有兴趣。也许你可以在那些地方找到嫌疑人。”

想到这也是一个了解案 情的机会,作为在涉外警务干了小三年也没跟进过啥案件的顾晨曦有些跃跃欲试。他想,反正就去调查调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没准还能为破案找到关键线索立个功什么,好给他干净的履上历添添光。

顾晨曦点点头,“如果是和案件有关的话,不用等我下班,我们现在就能出发了!”

“哦?这么快?”高云举起左手看看手表,“可现在还太早了,最好还要等一会儿。”

“欸?”顾晨曦差点就把自己失望的叹息声曝露了出来,他可没忘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在不久前才目睹了命案现场,能这么淡定已经实属难得了。

对了,高云这种态度是正常人看到朋友死在面前时该有的吗?想起温热的鲜血打到眼皮上而不得不闭眼的感受,还有那种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像落到了冰窖里一般的战栗感受,高云觉得自己越发不懂搞艺术的人了。

“不过现在出去,我可以请你吃个饭。”

“吃饭?要到很晚?”

“也没有很晚,至少要到七点以后。”

坐在审讯室的两边,他们这次真像朋友一般闲聊起来,不过出于职业规定,顾晨曦并没有聊很多自己事,倒是高云和他分享了很多趣事,逗得他一愣一愣的,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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