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颂

胃痛文学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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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奥古斯特的一百天

Day 1

亲爱的日记,这是我耐不住寂寞开始记东西的第一天,但并不是我得到你的第一天,更不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虽然万事的一开始,我都打算干得漂亮些,但为了条理更加清晰,逻辑感更强,以防之后我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死了,之后还能有可以理解我文字的人出现。如果他能出去的话,我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要是他能把我死前最后一点记忆带出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不过我还是打算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的情况写起。我对我的差记性实在太没有自信,再不写点什么,我怕我就忘记了能出去的关键线索。


事先说明,虽然我现在对我的生活已经有了些习惯,但一开始我可不像现在这般淡然。


平时我没有刻意去记日期的习惯,反正毫无意义。正经人不仅不写日记,连日历都不会去翻看,反正每天都如出一辙,周一与周五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前尚且需要在亲人朋友的推搡下去做个礼拜,可现在我早已没有了这个习惯。


所以我不知道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是几号,但大概是在星期三吧,我记得星期三食堂会特供香油,而我刚好用到了。


我宿舍的天花板是极其普通的白色,正中间有一道缝隙,当外面下大雨时,我房间里就会下小雨,几片靠近缝隙的墙皮也被雨滴冲得要掉不掉,我也懒得去摘掉它们,已经好多年。可以说是很适合那种早起的文艺青年看着思考人生潸然泪下的那种。这么说并不是在抱怨组织连给我这种下层员工修宿舍的钱都没有。


所以在我没看到熟悉的裂缝与墙皮时,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后身上的感触也愈发明显,身上被子的压迫感不复存在,呼吸间传来好闻的青草味……就是那种除草剂刚刚割了一半的青草稍淡些的味道,但不管春夏秋冬,我都是确保了门窗锁死才会睡觉的那种人。一瞬间,我感到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我自认是一个极其循规蹈矩害怕未知的人,对任何幻想类作品都是表面不屑一顾,心底里却是光看海报或封面就会被吓的几天不睡觉。对于没被探索的地方,我不会去想,也不会贸然去当“吃螃蟹的第一人”,我喜欢适中的,过度的原始感与科技感都会让我感到害怕。但该面对的时候,我也不会退缩,如果有朋友站在身边,有时候我也会做些转念想想就会觉得很鲁莽的事。


我将眼睛缓缓睁开,眯成一条缝。这里的天花板是由紫色凹凸不平的不明物构成的,奇怪的是虽然我能清楚看见它,但却不能清楚判断它与我的距离,我还可以感受到有光线从上面透下,这也更导致了它颜色的奇怪。大体上是紫色,而有了那些光的穿透,却也不那么像紫色。我对颜色不是很敏感,所以这里也不敢妄加判断。


我试着转动眼睛看向四周,发现有个灰色的东西在我右边,这把我吓了一跳。


这是我与奥古斯特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坐在我右手边大概两步远处,他是很高的,就算只是坐着也只比站起来的我矮一个头(我的头)。他的脑袋与他的躯干一般长,有一米多。而拳头大小的两颗眼珠通过两个虹管一样的器官连在头顶上,鱼一样的嘴巴在脑袋的最下方。他的躯体类似竹节虫,上半身呈不那么明显的倒三角,腰部也像虹管一样,不过比连接眼睛的还要细,只有少女的手腕粗细。胯部是正三角样子,看起来有很坚硬的外骨壳,似乎不能转动。他的四肢具是十分细长,特别是他的手臂,看起来就和竹竿一样,只有我食指指尖环到大拇指第一个指节处那么粗,而他的上臂和下臂一样,有近一米长。手指也细细长长只有四只;下肢稍短一些,大腿比手臂要粗一圈,脚就和放大的竹节虫一般无二。


我被他吓得动都不敢动,毕竟我是个正常人。


而当我傻愣愣地看着他时,他拳头大的眼珠上是巨峰葡萄一样的大的瞳孔,那对眼睛也转向了我。他做这些动作没有一点声音,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当然我现在知道了,我的这位朋友只是喜欢睁眼睡觉,而他活动的主要时间是在天黑的时候。

但当时我就这么和他僵持着,他没有动作,我也没有动作。其实我很想逃,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这地方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躲。


这让我一下回忆起了小时候初次搬家的恐惧。


感觉新家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到处都充斥着陌生的语言,所见所听都是奇怪的人、奇怪的语调。


虽然本质上它个美丽的地方。


出门就可以看到巨大的树根下小溪流淌。


我之前从未见过那样湍急的溪水,从未接触过那样冰凉的石头。


没有呼吸过那样顾及的空气,未曾拨开过那样茂密的荆棘。


无垠的田野,一望无际地展露在眼前。


就如同奥古斯特,我与他熟了之后,才发觉他正如乡村一般纯粹,单纯的,是个好人(?)好吧,人他肯定不是的,他也不会说我的语言,不会用我的文字,只会用一种奇异的,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与我交流。


当天晚上,就是我第一次和他交流的时候。


而被他用拳头大小的眼睛干看着的我,只是一动不动坐到了他苏醒的时候,连两股都战战。
这个房间的晚上说来就来,没有一点过渡时间。


紫色天花板上的光在同一时刻撤去,只留下星点的余亮,仅能让我看清奥古斯特的轮廓。


也是这是我才发现奥古斯特不是灰色的,而是有点偏向奶绿色的那种颜色,在黑暗中,还能微微发出一点光。


在光亮撤下的同一时刻,他动了起来。


他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对我伸出了竹竿一样的手。


这让我害怕极了,当即用手臂撑着后方,想要连滚带爬地跑走。


可他却给我传达了【不用害怕】这个讯息。


用一种意外的,我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虔诚表情,这么传达了给我。


但我还是很害怕,毕竟,他的长相在我看来很奇怪。


我确实不怕虫子,但这么大的“虫子”是个人看了都会害怕的吧?


而且隔空传声什么的,完全不在我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每天都会有食物送来,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真的不用害怕。】


他就这么蹩脚地安慰着我,安慰了许久。


也许是他已经很久没遇到可以交流的对象了,他对我“说”了很多话。


像是他刚来这里时也很害怕,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一类的,由于我一直保持着警惕,所以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奥古斯特不是个“话”多的“人”,在我和他认识的第一天算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而我却没有好好听,真是不知道错过多少对他的了解啊。


在他和我干巴巴对话了大概半小时后,房门外发出了一点小声响,因为房间很安静,所以这个声音听起来格外突兀。


【吃的东西来了,我可以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拿。】


将这样的话传达给我,他就走去了房门口。


意外的是,就我看来无法辨别距离,但显然不会比平时天花板高很多的房顶,却一点也没碰到他高耸的头,甚至还有一段正常的距离。


这个房间的房门也是可以打开的,外面是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走廊,每隔三四米远,就会有一个和我们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门,但其他房间至始至终没有传出过什么声音,我也没敢去敲门,因为我恐惧未知。


很快他就给我带来了两份餐点,一份是面包与黄色的,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果汁,一份是我看不懂内容的,奥古斯特专属的食物。


【这里有一日会提供两顿饭,这些东西应该是你吃的吧?】


他把明显属于我的餐点给我后,就开始背过身吃自己的东西了。


可能是面包的味道香得勾人,也可能是我保持紧张的时间太久。抱着反正也逃不出去,就得过且过呗的心态,我对他的警惕心也淡了些。


然后吃起了面包喝起了果汁。这两样东西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不变,虽然如此,但依旧香得吓人,香得吓人。


“你为什么不面对着我吃东西呢?”


我开口问了奥古斯特第一个问题。


【我吃东西的样子很难看,会吓到你的。】


传入我脑海的思想依旧非常亲切。


“你以前吓到过别人吗?”


【吓到过,上一个和我同住的人被我的样子吓死了,我不想你死,孤单的感觉很不好受。】


听了他的心音,我这次倒没有觉得很害怕,而是觉得他的前室友胆子也太小了吧?是我的话……好像我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你还和别人住过?”


【只有一个,只呆了一天。】


他吃完东西转过了身。


然后可能是饭搭子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吧,我觉得自己不怎么怕他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奥古斯特,我名字的发音是奥古斯特。】


心态放松下来,加上吃了一顿饱饭,身体的疲惫一下子就赶上了我。


然后,我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生物面前,陷入了安眠。


现在想起来,我心还真是大。


Day 2

这是无比正常的一天。

其实我本以为像昨天那样大意地睡过去,今天早上我就会变成谁的盘中餐了,但事实是没有。

在我醒来后,紫色的天顶又开始透进光来,我的身下却垫了一床洁白的被褥,鞋子也被人脱掉摆放在了一边。之后我知道了是奥古斯特帮我做的。

奥古斯特又恢复成了我初见他时的样子,坐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双眼睁大,紧盯着我的方向。

他确实足够亲切,但在这方面也确实足够瘆人。

在做在原地清醒了一会儿,才打算开门看看外面的风景。

现在我有百分之八十确信奥古斯特是不会害我的。

不过当我准备去开门时,我听到了那个送餐的声音。

送餐,顾名思义,一定是要有什么东西把吃的送过来,那才叫送餐,而我现在打开门,是不是就

会碰到那个送餐的“人”呢?为此,我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不管怎么看,我都比奥古斯特要好欺负。

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我才去开门。

那是我第一次见证这个走廊的全貌。

走廊的墙壁、地面还有天花板,都与房间里一样,是一种微妙的透着光的紫色,仔细看,似乎还有一种奇异的脉动感在里面。


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某种生物……至少是有机物。

走廊上每隔三四米就有一个和我们房间一样的房门,整条走廊静悄悄的,不管向哪边看,延伸处,都是无尽的黑暗。

非常让人害怕,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敢离开房间走太远。房间里至少有我可以信任的奥古斯特,而且他很亲切,看起来也挺强的。

所以迟疑了一下,我就拿了吃了进房间了。

餐盘上只有面包和果汁,奥古斯特吃的东西则连个影都没有。

因为昨天睡得早,所以我并不清楚奥古斯特是如何处理这些餐具的,难道也是放到门前吗?当时我这样想。

不过在我三两下解决“早餐”后,随手把杯子放在地上时,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

那些被我认为是有生命力的墙体,把被子一点点吞噬了。

它们发出的声音很小,速度却很快,快到我一瞬间都没意识到杯子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当时这个疑问充斥着我的脑子。

我想逃,但我很清楚意识到在这个情况下我绝对逃不掉。

如果这些紫色的,构成墙体的不知名有机物把我也吞噬了怎么办?

这种恐惧也盈满了我的心头。

或者,它们只会吞噬无机物呢?要不然奥古斯特是怎么在这里呆这么久的?

我感到害怕又无助,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中,明明这里的空气十分清新我却感觉到了强烈的窒息感,明明气温非常适宜,却又不住地打冷颤。


奥古斯特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平静又可怕,就像整个房间给我的感觉一样。

然后,在无尽的,对未知的恐惧中,我看向了我的鞋子。

鞋底里别说是泥了,就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比我早工作间里呆得时候还要干净,简直和新的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揉搓起手上的皮肤来,却连一点脏东西都揉不下来……

这不正常。

我就在震惊中呆坐着,等到了第二顿饭的到来。

依旧是香得过分的面包和橘色的饮料,就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却依旧把它们吃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一天中,我甚至没有一点排泄的欲望。

往日里,就算工作再怎么繁忙,抽不出身去喝水,但摄入身体里,参与身体循环的水分以及废物总会在一定的时间后排出体外。


但时至今日,我都一点点排泄的欲望都没有。

最简单的可能就是我吃下去的东西有问题,他们是可以被我的身体完全吸收,又或者刚好相反。

我只是吃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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