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颂

【batfam/超蝙】只有蝙蝠侠不在的哥谭50

50

 

克拉克·肯特在久远到他已经不记得的时日曾选修过美学。

 

那位不算年长的教授在讲台上对着“审美”侃侃而谈，“美丽”的成因是多种多样的，但一个人生长环境、经受教育的不同，会让他们对“美”的看法截然不同。

 

所以不要轻易否定一个人的审美，因为这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了他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受的一切教育。

 

作为外派记者的高情商也让他轻易说不出什么贬低别人审美的话来。

 

但这位来自多元宇宙的蝙蝠侠的审美也太极端了吧！

 

明明这里纪录片里韦恩先生的常服都看着很朴素优雅啊……

 

“怎么？这可是100%纯山羊绒的，穿着可舒服了。你不喜欢吗？”

 

普通人的生活从睡一场八小时的觉开始，虽然堡垒中黑色的居家氪星服很好很贴身还吸收太阳光，但克拉克现在的状态更贴近地球上的普通人一些，那些氪星服在他穿来不再舒适。

 

于是布鲁斯趁着回哥谭办事时，为他捎了几件衣服。

 

在清理完斯塔罗的带来的破坏后，阿尔弗雷德便把“韦恩先生”的房间打扫好留给了他。

 

韦恩家的孩子们也认为由他来使用这间房间的话，“韦恩先生”并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也可以随意翻阅房间里的任何书籍与文件，以便找出“韦恩先生”死亡的线索——斯塔罗的危机已经让他们意识到“韦恩先生”的死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简单了。

 

但那个杀死“韦恩先生”后又被小丑虐杀的无名之辈，确确实实也就是个无名之辈而已，对于“韦恩先生”也只是因为“不患寡而患不均”而冲动犯罪，不是受人所控，也没被洗脑。

 

只是在一个不凑巧的时间做了件无法挽回的事而已。

 

就算杰森愤怒到当场想要置他于死地，也无法挽回倒在血泊中渐渐失温的“布鲁斯·韦恩”。

 

但他没有这么做。

 

虽然他已然被情绪冲昏了头脑，虽然他不像迪克那样能坦然承认，但——就像小丑在杀死那位无名之辈的录像中留下的一句话一样

【虽然他原谅你了，但我并不想原谅你。】

 

只要是见过“韦恩先生”遗容的人，都能感觉出他的释然。

 

布鲁斯想象过自己在突然被杀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释然是出于何种情绪。

 

除非已经达成了所有目标，这个世界对他毫无留恋，他才能做到那么释然，连杀死他的陌生人原谅。

 

明明这里地球的犯罪率不高，疯子们有没有那么疯狂，走在哥谭大街上都不用担心被抢钱包，作为主要宇宙威胁也有正义联盟应对，虽然还在初始阶段，但他们应对宇宙危机确实有一套，能力也不容小觑……

 

比起拥有蝙蝠侠的宇宙来说，这里就像个“完美世界”。

 

布鲁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思绪就像在节日时敲开的巧克力皮纳塔（注1）一般炸开了。

 

这里对他来说是“完美世界”，但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依旧是个悲剧。

 

他的双亲在他面前死了，自己则留下了终身残疾，并且，随着他身边的孩子变多，他会一次又一次看见相似的悲剧。

 

.迪克的双亲同样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也没法拯救杰森的父母，甚至连提姆的父亲都成了遗憾，他又死在了达米安的面前——他的身边一直在发生让他爱莫能助的悲剧。

 

他已经很想做些什么了，而且他已经做了很多了，但还是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不，布鲁斯不认为“韦恩先生”是会被这种挫折打败的人。

 

即便是当他老年几近无事可做时，也不会觉得无尽的日夜在蚕食他的寿命，只有当那一刻真的到来了，他才能放下一切。

 

而之于“韦恩先生”，不管是拖着残疾的身体环游世界还是那藏起来的击锤簧，他身上依旧有很多谜题，他肯定安排好了所有他想要安排的，才会安心去世。

 

但有一说一，布鲁斯拿给克拉克的衣服并不是“韦恩先生”的，“韦恩先生”衣柜里的风格一看就是阿福给配好的，老实来说，并不是布鲁斯私下喜欢的风格。

 

更不要说克拉克那傲人的胸围了，肯定是穿不下“小身板”的“韦恩先生”的衣服的。

 

布鲁斯喜欢在睡衣上印满图案（不是蝙蝠），比如范思哲丝绸衬衫长啥样，他就喜欢啥样，这也导致从小生长在淳朴环境中的克拉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种风格。

 

“这个图案，是缠绕着的蛇吗？”

 

“不，是抽象化的奇美拉。”布鲁斯举着羊绒睡衣又问了一遍，“你不喜欢吗？”

 

“……他们摸起来确实很舒服。”

 

克拉克最终还是接受了布鲁斯的好意，不过布鲁斯对他的尺寸可能有些小误解，导致胸口的扣子将将扣上后还是会不小心弹开。

 

“哇哦——”

 

布鲁斯此时已经把面罩脱了，露出了个调侃的神情。

 

“你别老盯着这里看啦。”

 

克拉克一秒变回了弯着腰的小记者姿态。

 

“开个玩笑。”

 

布鲁斯拍了拍克拉克的背，此时他背部的肌肉也非常柔软，不是那种平日刻意放松的柔软，而是用点力真的能在上面留下痕迹的柔软。

 

“不说这个了，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他们一起走到了氪星AI的边上，期间克拉克因为有些不好意思而没注意前方，导致他小脚趾撞到了周边的白水晶上，痛得他直跺脚。

 

乔·艾尔的影像显现了出来，关切道：“没事吧，我的儿子。”

 

“还好还好没问题，不要盯着我看……我们先说事吧，B你发现了什么？”

 

克拉克转眼却发现布鲁斯的表情与乔是如出一辙的慈祥，更觉得有点丢脸了。

 

“我让AI化验了从你身上代谢出的氪石粉末，发现它们和我一样来自多元宇宙。”

 

“多元宇宙？”

 

“没错，它们不是这个宇宙的东西。”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罐子中传来罐罗有些尖锐的声音。

 

“吓！你把他拿出来了？”

 

“是的父亲，爸爸把我拿出来了！”罐罗在罐子里支棱起身体。

 

除了被一开始的“跳吓”吓到外，克拉克对于布鲁斯拿出罐罗并没有什么抵触的，多天以来的相处让他认为罐罗确实有别于一般斯特罗，是可以信任的存在。

 

但正当他这么想着，罐罗仿佛洞悉了他的思考般回应道：

“虽然我能思考，会表达有神智，但我同样也是来自宇宙的斯塔罗，我虽然很喜欢你们，但对单独的你们，我是一无所知的，你们也同样如此。所以也不要太信任我,把我放在罐子里就好啦。”

 

罐罗也对布鲁斯说过相似的话，也正因如此布鲁斯才会把他拿出来。

 

“现在这个宇宙几近‘千穿百孔’，所以我们需要罐罗的帮助。”

 

克拉克没觉得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关系，正想等布鲁斯解释一下，却又见他让AI播放起了几段监控录像。

 

“在这几个月里，像我一样的存在正不断出现在这个宇宙中。”布鲁斯指着那些茫然无措的人说，“这只是很少被纪录到的一部分，像我这样突然出现在监控死角的，应该还有很多。

 

“这种情况应该不止发生在人身上，可能那块氪石只是从多元宇宙随意砸到了一个人身上，然后他把它出卖给了卢瑟。另外，我调查了几个突然出现的人，他们不是查无此人，就是‘死了’，就和我一样。我在这里也是死了的状态。

 

“我刚刚去哥谭问了其中一个人，发现他也不是我所在宇宙的那个人，而且和我一样，他在那里已经死了。

 

“英年早逝，无依无靠。”

 

“然后我给他安排了份工作。”

 

“那其他人呢？”克拉克问。

 

“目前只找到了他，其他的人红罗宾还在搜寻。不过就目前的资料可以判断，进入‘这里’的标准是‘此物在两个宇宙都不存在’，是不合理的出现。而且我有一个猜测，我可能是这一切的根源。”

 

“你是根源？”

 

“从斯塔罗对‘布鲁斯·韦恩’遗物的反应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布鲁斯从下托着装有罐罗的罐子。

 

“所以说有必要借住他的帮助。我想让他看看对于其他来自多元宇宙的人，他有没有那种激烈的感觉。”

 

“所以你把他带去哥谭了吗？”克拉克拉了张椅子坐下——因为这里的椅子基本是个摆设所以它坐起来其实硌得慌。

 

嗯……没有超能力的这几天，真是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另一个家里缺少很多人性化的设计呢。

 

“没有，如果不能保证安全，我不会把他带出堡垒的。”

 

“很谨慎，不愧是你。呃……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所以准备把他带过来，你到时候可以用克拉克的身份采访他一下。”

 

“带到孤独堡垒来？”

 

克拉克胸前的扣子终于弹开了。

 

“我现在这种情况？”

 

“哈，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给我带这件睡衣的吧？”

 

“父亲，这是我看了图片选的。”罐罗突然出声了，“奇美拉多可爱啊。”

 

“啊确实，是挺可爱的。”

 

克拉克用力扯住了衣服的两边，终于把衣服给合拢了。

 

Tbc

 

 

注1：一种中空球形装饰，敲开后里面有很多糖果和彩纸，节日氛围道具

Ps.没错，超人暴衣是我的恶趣味

彩蛋是某天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