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颂

龙酱生贺&白色情人节贺文

他一直和他坐在一起，他们一个穿着全套初中制服，一个穿着白色体恤和紧身牛仔裤。明明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着装正式的看起来不务正业，服装随便的看起来认真而紧张。

…………

 

在他父亲美名其曰训练独立（控制脾气）的提议下，达米安开启了坐公交车上（中）学的历程。

 

没有阿尔弗雷德。

 

达米安其实非常不赞同这个提议，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知道，如他父亲这般的控制狂，一定是会在后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的。没了阿尔弗雷德，拐角处的摄像头，公交车上的后门监视器，甚至于公路上的电子警察……谁知道还有些什么。他的父亲一定就躲在这些后面。即便父亲说他不会监视……这就像个笑话。

 

所以他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做任何出格的事。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学会忍耐而已，而已……只要不把其他人当一回事就行了。

 

达米安喜欢做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给他一种纵观全局的感觉。而且这个位置一般没人会去坐。

 

大早上的人也不多，所以达米安如愿以偿坐在自己喜欢的位置上，公车的最后一排很少会有人去坐，达米安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独霸后排直到到站，谁知一个和他一个站上车的年轻人放弃了前排的许多空位，没有一点犹豫地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这个年轻人的年龄看起来和达米安差不了多少，只是比起着装正式的达米安，他的打扮要随意的多——白体恤上甚至还有一小块明显的油迹。他又一头偏栗色的清爽短发，眼睛也是那种颜色，他超达米安腼腆的笑了笑，接着便正襟危坐，就像他现在不是坐在公交上，而是在等着法院开庭……

 

达米安也不是什么偏执狂，至少在正常生活中，所以他只是只是拿起了耳机，不时注意一下报站，等到了学校那一站，就拉下耳机快步下车。

 

之后的许多次，也是那位青年在达米安之后上车，对达米安腼腆一笑，然后挺直腰板，坐上了那个没什么人会去坐的位置。达米安的右手边的人，永远是这个年轻人。坐久了，他们之间似乎少了些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他们的肩膀靠在一起也没有人会在意，而这一切都是在无言之间。

 

那位年轻人和达米安是同一个站台上车的，除了休息日，他们每天早上都边靠边坐在一起。而达米安却压根记不清那青年长什么样，第一次见面，他就没有仔细看那人的脸，谁会没事去看公车上的陌生人呢？而那青年也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每天早上都踩着点上车，可达米安从没在车站上见过他。

 

达米安也不是没想过偷偷瞟一眼……可转念一想这好像会引起那人反感。达米安不想这样。

 

这一天正如之前的所有一样，那年轻人后达米安一步上了车，做到了达米安右手边，但正当达米安准备像平常一样拿起耳机时，那年轻人却看向了达米安，达米安感受到了这目光，并且感到心里毛毛的。

 

“嘿，早啊。又见面了。”那个年轻人笑着说。

 

“嗯。又见面了。”达米安微微转头，看着那位青年。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看那位年轻人这么久，不过依旧不是正眼，因为这事发突然，达米安的心跳得有些快，就算眼睛朝着那儿，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那年轻人在给他打完招呼后，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恢复平常状态，挺直腰背，眼看前方，他侧脸的轮廓很好看。

 

那天达米安觉得自己的右肩特别暖，暖到他的面孔煞白，心里直颤，连到站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年轻人推了他一下才坎坎从座位上离开，手脚冒汗，连头也没回。

 

那一整天，达米安都心不在焉，他特别希望今天赶紧结束，第二天早上阿尔弗雷德快点喊他起床，然后准时准点赶上那班公交车。这可奇怪了，之前的日子他也曾希望日子过得快些，只是理由似乎不一样了。

 

可那年轻人对他说的那第一句话，也成了唯一的一句话，就仿佛是告别语一般，之后的几天他们便没有再在公交车上相遇了。达米安坐在自己喜欢的位子上，却没有拿出耳机，一点也不想听音乐。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的右肩膀有些冷。

 

之后的几天，几个星期，那个年轻人还是没有来，达米安终不能再用起晚了这个理由来骗自己，大概是换路线了吧？那为什么不和他打声招呼呢？他们怎么也算是有些交情……有些吧，好歹是从陌生到可以搭话的关系啊。为什么就不打声招呼呢？

 

这怎么能忍呢？一个认识的人，突然消失不见，这对于一个控制狂的孩子来说，非常不能忍。在过完了糟糕的一个月零一天之后，达米安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也不管父亲是不是在看，那天放学后立马找了个小角落，利用类似跑酷的姿势穿梭在城市的屋顶上。这可算是抄了许多近道，到家比坐公交车快多了。

 

这么一大段路跑下来，即便是他，也有些小气喘，眼尖的老管家注意到了，给他递了条毛巾。他接了毛巾随手擦了擦头上的汗，便飞也似的跑进了他父亲的房间，也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有什么事吗？你可以不那么急的……”

 

“怎么可能不急！我为了这事儿都等了一个月零一天了！”达米安一手撑在布鲁斯的办公桌上。

 

“父亲，你有没有监视我？”

 

“怎么可能呢？”

 

“父亲，我认真的。”

 

“没有。”

 

“怎么可能，以你……”

 

“这只能说明我比你想象得要信任你，而你却没有像我那样信任我。”布鲁斯合上了手中的资料，“孩子，你在烦恼什么？”

 

“烦恼？对，我在烦恼，我烦恼为什么你没有像以前那样紧紧盯着我……”达米安说着说着，有些不敢直视布鲁斯的眼睛，“对不起，父亲，我这就走，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然后他便匆匆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老爷，小少爷怎么了吗？”

 

“我也不知道，随便就过来说了一通。”

 

“估计是青春期。”

 

“嗯，挺有道理。”

 

……这时候连父亲这个底牌都不管用。

 

达米安的生活会继续一成不变，和以前一样去赶公交，坐在最后一排靠最左边的位置，戴上耳机打开音乐到了站匆匆忙忙下车。只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也没有人会再去做他右边那个座位，就算有，他也不会让。

 

那个人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呢？如果那天他不紧张，估计就能大大方方地看见了，然后就可以去找他……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如果那天他不紧张，就可以和他好好聊聊，估计还能互换电话……

 

如果他不紧张……这该死的尴尬！估计就不再存在。

 

在他阔别那位青年一个月后，他依旧没有释怀，一些那辆公交车的老乘客早已习惯他像一个守门员一样看护着他右边的座位，就像那个座位还有人愿意去坐一样。

 

还是一个普通的放学后，学生们成群结队，治安也好到恶心，也没有遇到想遇到的人，总之什么都没发生。达米安再一次走进了他父亲的房间。他想好了一件事，他现在其实很能控制脾气了，应该不用再屈尊去挤公交。毕竟公交车上也没他什么念想，看了只会让他的心更凉。

他能觉察到了他的靠近，感受到了他的吐息……就像他还在这儿。

 

这回他礼貌地敲了敲房门，等待父亲的应声。

 

出乎意料的他没等来父亲的答应，而是某个前来开门的人。

 

那是个个头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身着白色体恤和紧身牛仔裤。那是一张十分亲切的面容，栗色的眼睛在看到达米安的那瞬间显然格愣了一下，旋即他露出一个讨人喜欢的微笑。

 

“嘿，你好，又见面了。”栗色的眼睛微眯着。

 

“是啊，又见面了。”这回达米安大大方方地回望，“右先生。（Mr.right）”

 

“Hi,my left handman。”他腼腆地笑了笑。

 

他叫克里斯，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这个世界的人对他也算知之甚少，布鲁斯大概算和他很熟的人了，刚好布鲁斯需要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帮忙办点事。

 

比如说看紧在上学路上不一定会很乖的，和克里斯年龄差不多的，布鲁斯的亲生儿子。

 

FIN